裴文轩的话,就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他耳朵边上飞,嗡嗡嗡嗡,嗡嗡嗡嗡,飞得他的脑子发晕,一发晕就犯困,犯困就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二叔,我知道错了,你别说了,烦都烦死了。”
“烦?你还嫌我烦?”裴文轩恨铁不成钢:“聪儿,你是镇国公府世子啊,你祖母还病着,你不在床前伺候着,你跑去流连花丛,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别人会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不忠不孝不义啊!”
裴聪又打了个哈欠,顺势躺了下去,一副没睡够的模样:“他们敢,看我不拔了他们的舌头。”
裴文轩见他躺在马车上,那哈欠连天,吊儿郎当的模样,就不打一处来,“尚芸的事,是怎么回事?”
裴聪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她背着我偷人,还染上了花柳病,我不休了她,还留着过年吗?”
“你做这么大的决定,你总该跟你爹商量一下。”
“我爹他自己媳妇的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哪里有时间关心我的事。”裴聪又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毫无精神。
裴文轩一听,也沉默了。
二哥的事情,确实还没有解决呢。
裴文轩也管不了,拍了拍裴聪:“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打哈欠?没睡好?”
裴聪又打了个哈欠,“二叔,我睡在青楼里,哪里能睡得好。”
“你也不知道节制,那里的女人脏得死。”裴文轩拍了拍他。
裴聪没回答,他已经睡着了。
裴文轩叹了一口气,马车已经到了。
裴聪被人喊醒,扶着回了屋。
裴文轩也回了自己的院落,没看到陈敏芝,一问才知道,陈敏芝去了颜氏那里。
陈敏芝正端坐着,与颜氏说话。
她端着茶,余光不时瞟向颜氏,还有颜氏身旁的那个年轻女子。
许婉宁她是知道的,那个婚前失贞的商贾之女,后来休夫了,又嫁给了裴珩,真是好命。
儿子有,地位有,钱啊权啊都有,二婚还能嫁个头婚,你说好命不好命。
陈敏芝的打量小心翼翼,许婉宁只当自己没看到,颜氏也只当自己没看到,只问陈敏芝这段日子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