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柏忙着赶马车转头,并没有看到安哥儿一直站在门口看他。
安哥儿背着小书箱,看到马车“嘚嘚嘚”地走远,终于跨进了学堂的大门。
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淮山学馆。
安哥儿脊背挺得笔直,拉着小书箱往自己课堂走去。
身旁有先生路过,他都会停下,恭恭敬敬地行礼,喊一声先生,等到先生走了,他才继续往前走。
恭敬有礼,就连扫地的老叟都不停地颔首,说这孩子这么小就懂得尊师重道,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一个人往前走,有同窗喊他,他也回之一笑,稳重得不像是个只有六岁的孩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和笑声传来,还未到跟前,安哥儿就猛地顿住,身子绷成了一根拉满的弦。
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哥儿还没动,就有人扑了过来,搭上了他的肩膀,有说有笑。
“许长安,你今儿个又这么早啊?”
那男孩有十岁上下,个头高,也壮实,他这一扑过来,好险将才六岁的安哥儿给扑倒。
安哥儿站稳了,“嗯。”
何庆文勾着安哥儿的肩膀,回头冲后头的卢保呈挤眉弄眼:“你们瞧瞧,看人家许长安多用功,怪不得人家会从启蒙班跳到我们长生班。”
“就是啊,他启蒙才一年不到,就把我们读了七八年书的人给比下去了,许长安,你可真行啊!”卢保呈也勾过了安哥儿的另外一边肩膀。
他笑得有些揶揄,甚至,带着不怀好意。
安哥儿不说话,低着头,还稚嫩的瘦削的肩膀在两个十多岁大男孩的挤压下,驼背弯腰。
两个大男孩似乎没发现似的,一左一右还挂在安哥儿的肩膀上,有说有笑。
这时,有先生路过,看到此等做派,呵斥道:“何庆文、卢保呈,走路就好好走,在学堂里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何庆文和卢保呈立马收回手,讨好地笑着解释:“先生,我们在向裴学子讨教课业上的问题呢,你说是不是,长安?”
安哥儿抬头看了先生一眼。
眼神中包含中委屈和期待,期望先生可以多关心地问两句,可是先生根本就没注意到。
安哥儿失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