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宁想起了前世之事。
不是现在,而是到了十多年之后,许多人都涌入某地去淘金子,说是一场大雨冲刷,山垮了,从里头流出的泥浆里头有金石。
许多人都往那边跑。
再到后来,还有人说,怪不得金山叫金山,原来是真有金子,而不是有了金子才叫金山。
那就是说,发现金子之前,这座山就叫金山。
盛夏,树林里密不透风,虽然阳光照射不进来,但是里头还是非常的闷热,许婉宁想到这事儿,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就连脊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阿宁?”裴珩拿出帕子,轻柔地替她擦汗,“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前世,好好的一座山,就被冲毁了。
其他的山都没事,就其中那一座山被冲垮了。
这是天灾。
天灾是上天的安排,只要没有发生人员的伤亡,大家也都不甚在意。
官府也没有派人过来勘察,也许后来有人发觉不对劲,想来看,但是到了后来,那山被前来挖金的人挖的面目全非,甚至还挖到了其他的山脉上。
什么证据都被销毁了。
天灾不可避免,能够避免的,只有人祸。
许婉宁拉着裴珩的衣袖,问他:“卫家将卫渊软禁在这里,难道卫家在这里挖金矿?”
裴珩一怔,刚想说金山不过是黄金槐遍地金黄,从山上看,一片片的黄色,所以才叫金山,可他相信许婉宁,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样的话。
梅山,真有金矿?
若是卫家真在这里发现了金矿,卫渊被软禁在这里,就有了充足的理由。
他是替罪羔羊。
若是卫家挖金矿的事情被发现,那一直在梅山的卫渊,就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