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阿宁就先回去了,母亲她脑子不清醒,离了我就又是闹又是哭的,我不能出来太久。”许婉宁要走了,“祖母,我下次在来看你啊。”
钟氏不仅要强装欢笑,还要让人送他们离开,一想到痛失六千两银子,钟氏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云嬷嬷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钱给了没?”钟氏问她。
云嬷嬷点点头:“老夫人,钱是给了,只是……”
“只是什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别说了。”
钟氏听说钱给了,就放下心来,她好面子,总不能吃药不给钱吧。
这要是传扬出去,国公府的名声还要不要。
云嬷嬷哭丧着一张脸:“老夫人,刚才账房的人说了,咱们账上,就剩下,剩下……”
“多少?”钟氏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她捧起茶盏,想要喝一口碧螺春。
“五千两。”
哐当……
杯子落地了,刚泡好的碧螺春,她一口没喝着。
“你说什么?剩多少?”钟氏来不及担心她那盏上等青花白玉盏,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数字。
五千两?
她没听错吧?
“国公府的账目上就只剩下五千两了。”云嬷嬷苦着脸,又说了一遍。
钟氏听清了。
五千两。
加上刚给的六千两,一万一千两?
“账房人呢?咱们国公府的账上怎么会只有一万一千两?”钟氏怒不可遏,“还不把那狗东西带过来。”
账房就在门口候着,战战兢兢进来,将账册给了钟氏。
“老夫人,上回账册上就剩下两万两,夫人她,她又悄悄地支了几千两。后来她生病,这府上一应开支、下人的月利,奴才真是抠了又抠,这才保住了一万一千两啊!”
谁曾想,吃个药就花了六千两。
防不胜防,谁让是老夫人用呢,就是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也不能不给老夫人用啊。
钟氏差点气得吐血。
“让她管家,她究竟给我管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