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具不趁手,几次银簪扎入肉里,让男子发出了几声低沉的闷哼。
剧痛让墨归有了一点意识,昏沉中,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勉强能分辨出是一个一头乌发的女子。
他想看清楚这女子的长相,可他太虚弱了,眼神根本无法聚焦,眼前只有朦胧素色和闪闪光点。
那光点应是耳饰反射的光芒,好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在给自己疗伤么?
墨归还来不及多想,一阵眩晕袭来,他就又晕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的女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大夫。
老大夫见他醒来,笑道:“醒了就好,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
墨归愣了愣,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破庙,而是躺在一家医馆里。
他用沙哑的声音艰难询问道:“是谁……送我……来此?”
虽然只吐出几个字,可老大夫却意外地朝他多看了几眼。
无他,实在是这声音过于好听,与他这一身褴褛极不匹配。
老大夫将墨归按回床板上,“一位善人。”
老大夫的话音一落,墨归就觉着自己左臂上传来了湿湿凉凉的感觉,转头一看,正见毛团扒在他床边,用小舌头舔着他。
看见毛球,墨归脸上的戾气少了几分,眉头也舒展开了,“臭小子……是你寻人救了我?”
阿旺好像听懂了墨归的话,开心地在地上转了一圈,然后又扒在了男子的床边,拼命摇着尾巴。
墨归费力地伸手挠了挠阿旺的小肚皮,对大夫道:“可否告知恩人姓名,他日,必会重谢!”
老大夫笑了笑,根本没将男子的话放在心上。
虽看不清男子面容,但听这小子谈吐,知他应是读过书的。
可天灾过后,即便有些薄产的人家也沦为了乞丐流民,这些人想翻身,怕是难喽。
他是大夫,当然知道刚刚那位娘子是陇西保信堂的少东家,因听说过不少农夫与蛇的事,怕把沐云书的身份说出去,会给她带来麻烦,便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