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晚霞像泼了一层油彩,染红了整片山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连山间常有的鸟鸣都沉寂了下来。
老槐树下,一个披散着及腰黑发的女孩正在专注地编织草绳。
她的衣着邋遢,脚上的布鞋沾满泥土,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子不属于这荒山野岭的灵气。
修长的手指像是会魔法般,让干枯的草绳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
这是她这个月编的第十三个同样的结,形状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
"小野,该吃药了。
"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女孩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草绳。
她的眼神专注,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这是她的习惯,从小就这样,一心做事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可以被她屏蔽在外。
"顾野!
"老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不吃!
"女孩倏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爷爷,那药苦得要命,而且。。。。。。"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觉得那药有问题。
每次吃完都头晕,还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她没说的是,那些梦总是很可怕。
梦里有刺眼的灯光,有尖叫声,还有。。。。。。血。
每次从这样的梦中惊醒,她都会出一身冷汗,却怎么也记不起细节。
老人拄着拐杖,缓步走到槐树下。
他的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自己养大的女孩,叹了口气:"你又在疑神疑鬼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着异样的光。
他伸手想摸摸顾野的头,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顾野撇撇嘴,转身就要往山上跑。
她总觉得最近爷爷有些不对劲。
不仅仅是那些突然增加的药片,还有那些欲言又止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