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王妃是昨夜淋了雨,染了风寒,无甚大碍,微臣开副药方喝两天便可痊愈。”他顿了顿,抬眼与谢临渊对视,“只是。。。。。。”
谢临渊抬高下巴,眼神如刀子般锋利:“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
“王妃常年郁郁寡欢,以致气血凝滞,恐伤心神。”陆景之缓缓说道,“宋夫人的病也是因此而生。”
“郁郁寡欢?”谢临渊皱起眉头,旋即又笑出声,“宋晚宁,你倒是会演苦肉计,该郁郁寡欢的人不是你吧?”
陆景之张口欲反驳,被宋晚宁出声打断:“是,王爷说的都是。”
谢临渊愣了,他原以为宋晚宁会像往常那样与他争辩两句,让他的怒气有个发泄口,可这次她没有。
她就那么静静坐在那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脸是对着他的,眼神却没有焦点。
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侧脸上,给苍白的脸颊镀了一层金边,美得像易碎的瓷娃娃,毫无生机。
谢临渊突然感到一阵胸闷,憋了一肚子话说不出口。
恰巧此时小厮来报,说乔鱼儿想见他,他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见他走了,宋晚宁闭上双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陆景之坐到她身旁,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写起了药方。
“陆大人。”宋晚宁轻轻说道,“还请给我开一副避子汤药。”
陆景之手一抖,一滴墨点污了字迹。
他将写了一半的纸揉成一团,捻来新纸下笔,写好两张方子递给她。
“太医院的药材有记档,风寒药我回去便差人送给你。”陆景之压低了声音,“避子汤你按这个方子去药铺抓,越早吃越好,过了十二个时辰便无效了。”
他一向如此,从不问缘由,只要她说的都照做。
二人相识多年,情同兄妹。如今宋晚宁身边亲近之人一一离去,所幸还剩陆景之可以依靠。
她攥紧了手里药方,口中还是那两个说了无数次的字:“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陆景之收起药箱,拱手行了一礼,“微臣告退。”
“梨蕊。”她将门外候着的侍女叫进来,递去一张药方,“拿着这张方子去城南的药铺抓药,别惊动王府的人。”
“是,小姐。”
等梨蕊拿药回来煎好,已过了午膳时间。
宋晚宁皱眉喝下整碗药汁,舌尖弥漫着熟悉的苦涩,和她喝了三年的东西一个味道。
只是这次喝的时间有点晚。
算算时间,不到十二个时辰,希望还有效。
后面几天,谢临渊都没有出现,宋晚宁一个人在灵前守了三天,直到母亲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