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的脑袋不知道被桌子还是椅子敲破了,捂着眼睛气急败坏:“小娘们!你叫什么?等老子告官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南微头发散乱,抱着一把长凳死不松手:“调戏两家妇女还要戴上一个收摊位费的面具,你也知道你干的这点营生上不得台面呀!
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上官南北,你叫司马东西!
我呸!
告官就告官!我就不信这天地之间没有天理王法,容你在这里跟个癞蛤蟆一样蹦跶!今天谁不告官谁孙子!”
她本不是这样疯傻的人。
只是她知道,面对这样的小混混,只能把事情闹大。
“噗。”身后传来一声娇媚的轻笑,回头,竟然是个年轻女人。
看样子三十岁上下,白脸红唇,体态纤细,看起来不像西北人。
她站在醉和春楼梯上,看样子是刚下楼,右手一把团扇,左臂懒懒搭在楼梯扶手上。
“这个小妹妹说话怪爽利的,我喜欢。”
她走过来,旁边的人叫她“屏姐。”
“屏姐”一副笑脸,生得妩媚风流,斜斜地挽着发髻,一绺黑发绕过耳后垂在胸前,那双长长的眼睛扫过沈南微,站在醉和春的匾额下。
那背影让人看得莫名安心。
沈南微有一种“太好了,这家老板是个女孩子”的庆幸感。
“我说小伍子,”屏姐声音柔柔媚媚的,“几日不见你出息了,当着我的店门闹事,不怕我告诉了你姐夫去?”
伍哥变成小伍子,却一点气性不敢有,弯腰赔笑脸:“屏姐,我哪敢!还不是这毛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惹恼了您。
您把她交给我,保准我给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一双手上来要拉走沈南微。
“急什么,你们的事以后再说,她打坏了我的东西,现在就得赔。”
沈南微忙不迭:“赔,这就赔,您说个数,我当牛做马的也还给你。”
屏姐回头瞧她,眼带笑意:“你倒乖觉。”
“你们砸了我的店,惊了我的客人,轮桌送菜安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我这桌子椅子看来普通,都是从西域进贡来的好东西——”
沈南微从来不知道西域还能进贡桌子椅子,只听屏姐道,“起码要三百两银哦。”
沈南微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