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澈欲言又止,这间房的病人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等人影消失在拐角,傅闻洲眯着眼,“大晚上不睡,在这背着我偷偷约会?”
他的重音全在最后两个字上,莫名的阴阳怪气。
“医院又不是我家开的,他要装神弄鬼,难道还能把人赶出去吗?”沈清欢抱着书继续啃前,上下打量了一眼,“你这是睡了一觉还是半夜失眠?”
傅闻洲五官清冷,“都不是。”
沈清欢小声凑近,“难道你梦魇?”
“什么是梦魇?”
沈清欢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就是俗称的鬼压床。”
傅闻洲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作为医务工作者,她竟然带头搞封建迷信。
“我说真的,”沈清欢对此颇有研究,“你要是八字弱,就会招脏东西。”
傅闻洲越发觉得好笑,“那你会吗?”
“我都在医院好多年了,八字肯定比你硬。”
沈清欢还没得意完,身边人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梦魇。”
还真是?
“正负相抵。”傅闻洲唇角扬起,视线压了过来,“所以你必须立刻进屋,不然我睡不安稳,都得怪你。”
沈清欢蹙眉,“我书还没看完。”
傅闻洲轻嗤一声,“我的房间什么时候贴了不准看书。”
沈清欢:“有光。”
“你懂什么?”他一本正经,“没点光我睡不着。”
真是把你能的。
夜色渐深,室内的恒温空调吹得人昏昏欲睡。
沈清欢打起精神看了几页,终于忍不住生出困意,眯着眼睛摸到几个小时前院长特地送来的另一张陪护床上。
床垫柔软得像是掉进棉花糖的深渊,跟值班室的木板床根本是两个概念。
她困得连被子都没盖,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传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床上,傅闻洲悄然睁开眼。
床是傅氏集团单独定制,他伸手摸到床头,静音开关按下的瞬间,床尾的轮子向另一侧缓缓移动,直到和她那边仅隔一指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傅闻洲坐了起来,抖开一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动作小心又仔细。
“晚安。”他手指在她脸侧一触即收,而后闭眼睡去。
早上六点半,沈清欢的生物钟自动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