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锦衣青年和两名黑衣骑士疾驰而至。
女郎疾行数十步,在马背上垂首行礼。
“晋王殿下,确有大量盐铁销往北胡,囤积在凉城曼头沟,经大青山豁子口运往漠北。三郡皆有参与,沿途有定襄军和代军伪装护送,货主贾士彟,是代郡郡守萧虎的岳丈。”
晋王大怒,抽出女郎腰间佩刀:“姓萧的,真把本王当摆设了。”
就在这时,一骑健马如电而至,马上骑士正是小酒馆里消失的虬髯汉。
他圈转马头,躬身施礼。
“殿下息怒,晋北三郡互为犄角,实力不容小觑。何况六虎困龙,朝中还有贵妃娘娘和萧太师。”
“那便如何?”晋王余怒未消。
虬髯客拱手再禀:“依末将所见,最好徐而图之,逐个击破。”
“怎一个徐而图之,逐个击破?”晋王冷哼,将佩刀还给女郎。
虬髯客上前一步:“殿下早有良谋,何须末将画蛇添足?”
晋王面色阴沉:“你说那个做菜的小儿?”
“正是。”虬髯客凑近,在晋王耳边低语几句,最后补充说:“今日荫馆诗会,萧虎有意结交崔家,定是相中崔长宁通往关外的十数条秘密商道。”
晋王沉吟:“原来是崔家铺主的小儿子,但愿本王没有看错。”
吩咐女郎:“诸离,想办法接近他,做好长期留在他身边的准备,务必护他周全,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助他做大做强。”
“诸离领命。”
尽管满心不乐意,女郎还是躬身受命,她又心有不甘地问了句。
“殿下,曼头沟怎么办?”
晋王冷笑:“真当玄甲卫是摆设吗?伯桃,随本王荡平曼头沟,敲山震虎。”
“喏!”
虬髯汉扬手催马,追逐晋王疾驰而去,十三名黑衣骑士犹如十三道青烟紧随其后。
肃杀的山谷,转眼间剩下一人一马。
诸离叹了口气,照顾人非她所愿,但是晋王有令,不得不从。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玄甲十三骑啊,作为副统领,与首战无缘。
罢了,倒要看看,被晋王相中的小子是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