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铭举起被手铐铐住的双手,试图想要敲击面前无形的桌面,但他敲不到,只得郑重开口,
“不是我杀的,但他们的死亡确实与我有关。”
“能否详细说说,这是一次诊疗,不会成为警方的证据。”常伟业将手中的本子与圆珠笔放到一旁,双手撑住下巴,示意自已不会记录接下来的话。
公孙铭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起一件不相关的话题,
“常伟业医生,你知道希拉里·普特南的‘缸中之脑’吗?”
常伟业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那个问题,而是少年说出自已的名字。他从见到这个少年起就没有提过自已的名字,自已虽然带着工作牌,但在闻讯室内,那少年离自已有十来米,中间还隔着一道双层防弹玻璃,这视力有些许太好了。
但他依然尽职尽责地回答道,
“‘缸中之脑’是希拉里·普特南在《理性,真理与历史》一书中的一个设想。大致是,你被一个科学家摘出大脑,在保证大脑存活的情况下,利用计算机对你的感知与记忆进行编写,而在你看来,一切与你活着时一般无二。”
“啪、啪、啪”玻璃另一侧的公孙铭鼓起了掌,“很标准的回答,与我脑中的理解一般无二。”
“所以你认为你是活在‘缸中之脑’困境中了?周围的人不过是设置好的程序,叫NPC?”
“不错的解释,就用这个与警察对线吧。”
“你耍我?”
公孙铭不屑地指了指房间内的几个角落,其中都藏着针孔摄像头,
“是你先耍的我。”
常伟业心中翻起巨浪,这视力好得超出认知了。他无奈地解释道,
“诊疗过程需要全程记录,对后续的治疗有帮助。”
公孙铭也没有追着这事不放,
“所以,作为玩家的我,杀死几个讨厌的NPC有错吗?是了,在你们NPC眼中这是犯法的。然而在我看来,这只是一场预演罢了。真正的公孙敖还活着,等着我去杀呢!”
见公孙铭又回到之前的话题,常伟业索性不装了,拿起笔又开始记录,
“所以,你承认杀死公孙敖夫妻,不,是一个叫让公孙敖的NPC,和一个叫让陈丽丽的NPC,对吗?”
“程序而已,不过是假人,杀便杀了。”
“你为什么笃定他们是程序?”
“公孙敖夸奖了我,真正的他从不夸奖人,只有在我的幻想中。”
常伟业顿觉荒唐,这话都让他脸色发生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