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房子和田地也空出来。
刚好那年夏天发大水,许多人家都损失惨重。
村里有位刘姓寡妇,家里房子本就破旧。
被大水这么一冲,房子整个就塌了。
后来经过叶氏宗族的商量,由那位寡妇拿出些钱财分给村中众人,叶家的这套房子和田产就都归她了。
便是如今住在房子里的一家人。
说完前情,王广平清了清嗓子道:“按理来说,对于族中的无主产业,只要大家都没意见,的确是可以这样处理。
“当然了,你们肯定要问,明明村里人都知道,东林两口子虽然死了,可关外还有亲哥哥一家在呢!
“怎么能就直接把人家的房子地产都给分了呢?”
王广平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叶老太太开口搭个话,好让他能顺着往下说。
谁知刚才还极会察言观色,通晓人情世故的叶老太太却没有接茬儿。
王广平无奈,只得起身倒了杯水喝,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然后他端着水杯,重新坐回来道:“但你们也要理解,知道归知道,但东海当年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虽说偶尔跟家里有书信往来,可毕竟谁也没见过他……”
“村长说的是。”叶老太太点点头道,“可如今既然我们回来了,房子和田地是不是可以物归原主了呢?
“至于如今住在里头那家,已经住的这些年,我们就不追究了,也不要房钱了。
“田地那边也一样,我们回来的时间也巧,我看着村里似乎都刚结束秋收。
“如此一来就简单多了,我们明年直接种就是了。”
王广平没想到叶老太太还挺会说话。
被她这样一说,倒好像是刘寡妇一家白住了多年她家的房子,白种了多年她家的地。
如今是她家大度,不但不追究,还不要分文租金。
“嫂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王广平脑门上开始冒汗,“人家刘寡妇当年也是拿出了不少钱,所以才……”
叶老太太的脑子却清楚得很,道:“她拿的钱又没给我。她们一大家子住着我家的房,种着我家的地,难道还要我倒给她钱不成?
“再说了,寡妇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寡妇了!”
王广平一听这话便是一愣,问:“东海也没了?”
“是啊,都收拾好了准备回来,结果他突然一病不起了。”叶老太太说着扯着袖子擦拭着自己的眼角,“我们这次还带了他的骨灰回来,就是为了能葬入叶家祖坟,让他落叶归根。
“总不能死了之后还飘在外面做孤魂野鬼。”
王广平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叹气了。
“唉,嫂子,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这个刘寡妇可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