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到底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烛影照在谢安惨白的面庞上,映出他额上那豆大的汗珠。
江令舟用白布压在冷箭的周围,伸手一拔,那冷箭顿时被拔了出来。
他擦了把脸上的血,又重新将白布按上,然后站了起来。
“好端端的,玄云国怎么就来搞突然袭击了?”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
悬臂城才经历了一场天花,还没有恢复过来,要是再经历战火,怕是要三五年才能恢复成原本的经济状态。
几人摇了摇头。
军营里存放粮草的事情,除了军营里的将士再无旁人知晓,就连悬臂城的百姓都不知晓他们真的有多少粮食。
谢安主动打破了这份沉寂:“我瞧着那伙人今次过来就是为了烧毁咱们的粮草,且是直奔粮草库而去,完完全全绕过了巡逻的将士,只怕是早有打算的。”
周回与梁薄对视了一眼。
他们二人一直负责军营的安全事务,如今却出了差错,他们自然是难辞其咎的。
“将军。”周回率先跪下,“此事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属下也是。”梁薄附和。
谢安看着二人的举动,半晌才开了口:“我要是真的将此事都怪罪你们二人的头上,那才是中了那伙人的奸计。”
二人再次对视一眼。
“将军这是何意?”江令舟率先不解。
他心中虽有了些念头,却并不敢说。
“周回与梁薄治下森严,轻易不会叫玄云国的人混进来,除非有人与其里应外合,将地形告知于他们,那自然能够直逼粮草库。”谢安解释。
他捻了捻自己的手指,仍旧是担忧不止。
梁薄却是听出了这里头的意思,斟酌着开口:“将军是怀疑军中有内奸?”
“此事断然不可能,如今活下来的这些将士全都是和咱们过命的,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会去与玄云国的人勾结,这其中怕是另有猫腻。”
他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