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莫理。
姜采薇转过了头,脸色还微微发白。时光往前推算,没有北狄人破城,她尚还是个知书达理的闺家小姐。
夫人!
长弓,莫要冲动。
不、不是的,夫人!是东家回来了!
姜采薇再度匆匆转身,几步跑去船头,随后,不由自主地眼睛一红,眼泪珠子便落了下来。
就在江岸上,她又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如玉树挺拔,立在风中,好似恍如隔世。
徐郎啊!她终归忍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
……
站在岸边,徐牧抬起了头,看着自家的小婢妻遥遥相对,莫名地也有些鼻子发酸。
嘭。
先前的老棍夫,仓皇间连裤子都没系上,便被徐牧踹入了江水里。
紧随其后。
司虎和十几个青壮,也一人一脚,将排排尿的棍夫们,毫不客气地抬腿踹飞,扑入江水里。
江面的坊船,很快划了过来。
还未靠岸,一个个妇人便几步跃起,顺着木板桥,跑入自家男人的怀里。
姜采薇是最后一个,一边走一边捂着脸啜泣,并非是难过矫情,而是高兴。
良人归来,天大之喜。
徐、徐郎。
瘦了。
徐、徐郎也瘦了,奴家去熬鱼汤。
徐牧有些好笑,索性不再多言,将小婢妻抱在了怀里。
江面上,弓狗和几个年长的庄人,将坊船摇到了近前,才逐一踏上了江岸。
徐牧环顾面前的庄子,心底涌起怒意。
不知什么时候,好端端的一个酒坊庄子,几乎被打烂了一半。若非是有先见之明,把值钱的东西都搬到了坊船上,损失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