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惊讶地看向门后苍白俊美的青年,拉下围巾露出脸来,邹竹生你怎么在这
她有备用钥匙,看到烟囱在冒烟才敲门的,没想到开门之人竟如此出乎意料。
无数次徘徊在脑海的身影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邹竹生茶褐色瞳孔颤动,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修长白皙的手扶着门框,悄然用力收紧,手背上青色筋络微微鼓起。
可下一秒,同父异母兄妹的身份宛若隐形的墙冒出来,毫不留情地将他心头那股喜悦挡了回去。
面前的女孩,是别人的妻子,是他的妹妹,他不能也不应该对她生出那种心思。
池皎皎见青年低垂着眸没反应,伸手挥了挥,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邹竹生略显生疏地提起嘴角,笑容有些苦涩味道。
我在首都没地方住,文礼哥让我暂时在这里落脚,你是来找华教授的吧,他有事出去一趟,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外头冷,进来等吧。
不等池皎皎多问,邹竹生就率先转身进了屋子。
他默默将铁炉子里的火烧旺,又找出一个古董样式的铜制手炉,往里面填了几小块炭火,罩上套子递给池皎皎。
给你,暖手的。
池皎皎莞尔,接过手炉道了声谢谢。
我只是搓了搓手就被你给观察到了,这么细心体贴,将来嫁给你的姑娘可有福了。
邹竹生悬在半空的手微顿,随后很快收了回去,睫毛低垂掩去眼底的落寞。
池皎皎没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捧着手炉打量,我用过玻璃瓶和橡胶热水袋,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老物件。
如果她的眼睛没花,不止这个手炉,屋子里很多家具和用品都是旧时候传下来的好东西。
比如那几把雕花圈椅,看着像是黄花梨木的,那个缠枝花纹陶瓷茶壶,前世她在博物馆见过一模一样的……
屋子里的东西,再等个十来年,随便拎一件出去都是天价,可现在却被当做普通的日常用具来使用。
皇城根底下有这些东西算不得稀奇,能在动乱斗争中保存下来那才叫本事。
池皎皎再一次为华家的深厚底蕴感到震撼,突然理解为什么薛家振会那么猴急地想要攀附华家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邹竹生没听懂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是嫌弃手炉老旧,抿了抿唇没说话。
就在屋里气氛冷下来时,华仲远和曹文礼回来了,曹文礼手上拎着一条五花肉和两条带鱼。
看见池皎皎,两人很惊喜,华仲远公文包都没放就大步走上前,皎皎,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和你们前后脚。
池皎皎笑着冲曹文礼点头打招呼,文礼哥。
曹文礼是华仲远的秘书兼学术助手,关系十分亲近,在岛上那些天经常受后者之托给池皎皎送东西,互相之间很熟悉了。
你们聊,教授特殊补助里发了两条带鱼,我去收拾出来。
曹文礼拎着东西去厨房,将空间留给父亲和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