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发现三爷这几日的心情极好,笑脸都没停过,见到谁都哥俩好。
不仅心情好,他还频繁的约酒。
昨儿和蔡四他们;
前儿和赫昀;
再往前,便是和五城兵马司的兄弟们。
天天盘查,天天喝酒,忙得一刻不停,按着往常三爷的身子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这回不。
三爷不仅心情好,精气神也倍儿棒,早起晚间各一个时辰的练武,练得比往常还要认真。
想来想去,多半是那瓶活血化瘀药的功劳。
三爷上哪儿都带着呢,夜里睡觉都在手心里握着,跟个宝贝似的。
谢知非心情是好,但心里也急,患得患失中夜里常常惊醒。
他们这会到哪里了
顺利不顺利
有没有碰上山匪,强盗
大嫂一个内宅妇人,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裴明亭那小子有没有捅篓子
……
比三爷还觉得这日子如年的,是朱府二爷。
马车跑了整整两天,中间只歇过五次,其中一次还是因为大妹受不了颠簸吐了的原因。
更要命的是,越往西走,天气越冷。
马车虽然结实,能挡风雨,可终究没有车门,只挂着一个锦帘。寒风透过锦帘直往人的身上钻,骨头渣子都是冰的。
朱二爷把被褥往上拄拉,目光落在小裴爷身上。
这一路,小裴爷连哼都没哼一声,全程缩在被褥里睡大觉,还睡一小窜的呼噜。
瞧着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实际上半点都不娇气。
朱二爷哪里知道,其实裴笑出京城的第二天,心里就开始后悔了。
往南走是越走越热,往西北走是越走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