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异议,陈庆也就没有必要作证了,可如果大臣有异议,那么就需要陈庆出来作证。
"微臣有话要说!"
张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出所料,范宗尹果然站出来了。
范宗尹从队伍中走出来道:"陛下,微臣并非是对枢密院的报告有异议,而是对这次剿匪的细节有一些疑问,这里面涉及到御史台的一份弹劾报告,既然陈指挥使也在,微臣认为就利用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请陛下准许!"
"准奏!"
范宗尹远远望着陈庆,一摆手,"陈指挥使请出列!"
陈庆缓缓走出来,大殿内顿时一片低声议论,谁都没有想到,陈庆居然这么年轻,赵构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陈庆,这位和自己同龄的年轻将领长得高大挺拔、相貌英武,让赵构目光中充满赞赏。
陈庆走上前单膝跪下,向赵构行了一个军礼,"末将西军陈庆,参见陛下!"
"陈将军免礼平身!"
"谢陛下!"
陈庆站直身体,平静地问道范宗尹,"范相公有什么疑问需要卑职澄清"
"我看了一份关于你的弹劾报告,指责你一个月前残暴屠杀降卒,可有此事"
"降卒"
陈庆冷笑一声道:"我不知道降卒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是投降的士兵,我没有杀过,可如果是指土匪,降卒这个词是不是太美化他们了还是在强调我杀俘。"
"就算是山匪吧!报告中说,在战斗结束后,还有数百名受伤的山匪,你没有救治他们,而是下令把他们全部处死,有这回事吗"
"有这回事!"
"那为什么不救治他们,而是杀了他们"范宗尹目光凌厉地望着陈庆。
"回禀范相公,首先我想说,战争并没有结束,那是在晚上,地上躺满了土匪的尸体,还有很多受伤没有死的土匪,他们手中还拿着长矛和刀,他们随即会把我的士兵一刀捅死,我们不知道张逵有没有撤退,是不是有很多敌军还埋伏在城外
范相公,我想再说一遍,战争没有结束,也没有什么战俘,战争还在继续,只不过从守城战转为阵地战,那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范相公认为战场杀戮太残忍,那我也无话可说。"
范宗尹一时哑口无言,他半晌道:"你不仅杀了他们,还把一千多人的人头割下示众,这是不是太过于残暴了"
陈庆呵呵大笑,他忽然笑容一收,盯着范宗尹冷冷问道:"余杭门外也挂着十几颗人头,请问范相公,这是不是太过于残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