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好,看他的浓眉大眼,体会他温暖的手。
面子给她到这个份上,他是真的爱惜她。
她来到周小山的宿舍。
已经放寒假了,学生不多,楼里面空空荡荡。
佳宁想,纠缠的这么多,话是说不清楚了,但一声再见,还是应该当面道,再艰难,也要她自己当面开口才对。
可是周小山,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慢慢推开他的房门,硬板床,书桌,椅子,开着的窗,杨树的老枝伸进屋里,冷风穿堂而过,佳宁微微寒颤。
她坐下来,坐在这寒冷的房间里,几天来萦绕在她脑海里的周小山的样子这样一点点一点点的清楚起来,那朴素寡言的年轻人,白的皮肤,黑亮的眼,肢体修长有力,做爱的时候流汗却不呻吟,额角会透出淡淡蓝青色的血管。她
试图回忆起关于他的更多的东西,可是除了他来自云南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如今他走了,干净的连张纸片都没有留下,这个人消失,像来的时
候一样的突然。
裘佳宁矛盾重重。她愿他就此走掉,那她就不用再艰难的面对这个人;又不愿他这样去无踪影,好像有些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而在这愿与不愿之中,周小山不带任何温度的话在她的耳畔响起,他说,你不能这样,随之一种更强烈的压迫性的恐惧感笼罩在她的心上。
秦斌将三封检举信寄出,自己在车上吸了几支烟。
从外地回来后,事业和生活上都发生了他想象不到的波折,所幸眼下一切似乎都过去了,虽然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工作但他没有扭曲自己做人的原则;恋爱多年,可几个月来却摇摆不定的佳宁终于也成为了他的太太。
她都是他的太太了,那他也要给她一点时间,还有一生的路要走,他和她不必急于一时。
他看看表,觉得差不多了,给她打了电话。
响了几声,她接起来。
"你那边完事了吗我去接你。"
"嗯。好。你也寄完信了"佳宁说。
"完事了。十五分钟以后到。"
此时有人敲车窗。
秦斌收了线一看,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穿的单薄,在寒风中发抖。他摇下车窗。
南方口音的女孩说:"哥哥,打不到出租车,载我一段可好去北华大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