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心里尖锐地刺了一下,想说,昨晚我没亲她,也没抱她,还想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暴风浪,海上气温低,她急火攻心加受寒引起的
可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回去铁定得生病。
一次两次是巧合。
这么多次,由不得所有人都怀疑。
恍惚间,沈恪听到顾逸风说:"星妍从出生时就很顺,我爷爷给她取了个乳名叫顺顺。人如其名,她的确很顺遂,生活顺,学业顺,人生顺,一路顺到二十二岁,直到你出现为止。她突然身中古墓毒菌,眼睛治好后,隔三差五生病发烧。从小到大很少生病的她,现在已经成了医院的常客,每次见完你,回去必生病。你答应我的,远离星妍,我说服不了她,只能从你身上下手了。"
沈恪沉默不语。
顾逸风继续说:"星妍单纯,又是第一次谈恋爱,没吃过苦的小姑娘,把爱情看得顶重要。可是于你来说,很多事情都比恋爱重要,比如你家中的母亲,你的事业。好男儿志在四方,而不应该拘泥于儿女情长,不是吗"
沈恪抬眸,"我知道了,下次星妍再找我,我会拒绝。"
顾逸风朝他伸出手,"虽然成不了亲戚,但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恪听懂了他话外的意思。
想要爱情,就得不到财路。
想要财路,就别想要爱情。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沉默许久,沈恪抬手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顾逸风走了。
沈恪颀长的身子,颓然地坐到沙发上。
海风顺着窗户刮进来,咸湿冰冷,一如他现在的心。
抬手解开纽扣,他手撑在额角。
人生啊,怎么如此艰难
他也想像隔壁的虞城那样,饮酒求醉,醉生梦死,一醉方休。
可是肩上压着担子,那一船的古董,十几个亿的货,还有家中病母,几十名员工,以及公司。
都由不得他放纵。
沈恪沉默地坐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