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病床的这段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顾青桐却走得很艰难。
站定在病床前,男人的发丝凌乱,尽管昏迷着,可眉头皱得很紧,额上,脸上,脖子里全是汗。
他身上的病号服都湿了。
顾青桐意识到什么,咬紧自己的手指骨节。
刚才在病房里,他发作过。
他一定很难受,平时那么强健、那么有力的大男人,都晕过去了。。。。。。
她蹲下,看着他攥紧床单的左手,忍不住握起,掰开他的手指,抚平他的掌心。
而他的右手,纱布上有血渗出。
医生说过,他的右手要好好养着,不能用力。
她心头涌上一阵酸痛,眼眶不由热了起来。
没一会儿,泪水就淌了满脸。
“筝筝。。。。。。”
她的手被反握住。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
顾青桐抬起头。
“哭什么?”傅砚洲声音虚弱。
听到他的声音,顾青桐的眼泪更如决堤了般止不住。
傅砚洲很无奈,想抬起右手,却被顾青桐眼尖地看到,哽咽着阻止:
“别乱动。”
“那你不要哭嘛。”
“。。。。。。”
“好不好?”他温柔的语气充满无奈和疼惜,一听就是在哄他所珍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