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着那簪子垂眸不语,君墨叹了口气,语气愈发轻,“生孤的气了?这些日子没陪你是孤不好,左右现在四下无人,你打孤出出气好不好?”能让当今储君这样低三下四哄人的,大抵也只有她了。
沈婉意凝视着他俊美的面庞,到底不忍再苛责,静静地靠在君墨怀里。
到了鹤山后,好在虽然来得迟,这满山的杏花也还没败。
沈婉意赏着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意意,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无论孤是太子还是皇上,我的后宫,只你一人。”
那年,杏花疏影,她拥有最爱她的少年。
沈婉意心中微动,转眸看向旁边的人,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他眼中根本没有这满山的杏花。
沈婉意怔了一瞬,刚要开口,一个侍卫突然急匆匆跑上前来。
侍卫附在君墨耳边说了句什么,君墨面色忽然一变。
他眸含歉意的看向她,“意意,我有公务要下山一趟,迟些再来陪你。
可……”说完,还不等她回答,他便已经骑上马匆忙离开。
沈婉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可今天是最后的花期了。”
过了今天,杏花就要谢了。
他走了,并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鹤山上。
沈婉意一个人站在杏花树下,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阵阵晚风吹过,将那些本就垂败的杏花吹落。
须臾之间,满山的杏花都谢了。
君墨还是没回来。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此次出门她没带任何随从,夜色寒凉,她只能一个人摸黑下了山。
走到宫门时,她已手脚酸痛,一身狼狈。
却还是在看到宫门口那一幕时,怔在了原地。
说有公务的人,此刻居然正在宫门口和宁嫣拉扯着。
宁嫣手上提着包袱,俨然是要离开,但君墨不准她走。
沈婉意如坠冰窟,此刻方知他匆匆忙忙的下山究竟是为何。
原来,竟是去找了宁嫣么?她停滞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远处纠缠的两人。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