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致远抱有任何希望。
我看见崔时雨唇张开又合上,应该是想说什么的,却被手术室门突然打开的声音给堵了回去。
“谁是家属?”医生问。
林致远迎了上去,“里面那位是我太太。”
“对不起,抢救无效。
请节哀。”
这话说话,我的身体就被推了出来。
我没心情再去看林致远的反应,视线里全都是自己苍白的脸、紧闭的眸,以及那被拿掉假发后暴露出来的,被化疗折磨得光秃秃的头顶。
我向来爱美,离婚前一天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病态,我还提前去做了美容,再用妆容盖住了自己凹陷的眼窝。
那时候,我还没化疗,看起来也没有这么不堪。
现在,没有一切遮挡后,我原本形容枯槁的模样,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显露出来。
原来再美的脸,死后,总是渗人的。
我想伸手抱抱我自己,可臂弯却从手术台上穿了过去,连实体都碰不到。
我这才真切的意识到,我已经死了。
我听到医生叹了口气,对林致远道,“你们真是夫妻吗?那为什么你这做老公的,连妻子病成这样了都不知道?明明这病早点来的话,还是有救的。”
回应医生话的,是林致远伸过来,牵着我的手。
可我的手很凉,而且再也不可能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