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婆子喊道。
什么叫卖回魏家,也就是说,苗家这桩买卖白做了?那她得的那些钱岂不是都要还回去!定是魏家给的钱多,那对狗男女便歪了主意,不守信,答应下来的事情又反悔。
“天下没有这样的事,钱都拿了,岂有反悔的道理。”
禾草跟着哎了声,接过李婆子的话:“谁说不是呢,连我也替李妈妈不值当,妈妈前前后后为着这事张罗,不知费了多少心神,我那哥嫂贪图眼前的富贵,完全不念您的恩劳。”
“不行,我得去找他们。”李婆子一拍桌子就要起身。
“李妈妈去了也是白搭,先时,你们也没个契约或是保人,我那哥嫂是什么德性,您是知道的,何必去碰一鼻子灰呢!”
当时没立契约,也是量着夏家没有根基,那对夫妻不敢从中搞鬼,哪承想,这中间又杀出个魏家,真到了最后,夏家把钱退回苗家,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是,这样一来,她空手打巴掌,一点好处落不着。
李婆子悔恨,咽不下这口气,突然眼睛一转,看向禾草,女人不紧不慢地捻着瓜子,似红非红的唇下,皓白的齿把瓜子轻轻磕开,吐出瓜皮。
“小娘子前来不光是说这个吧?”
李婆子不知她在没在听,只见她又接连嗑了几个瓜子,好像吃瓜子才是她来的目的。
李婆子清了清嗓,女子一双大眼,终于看向了她,把没嗑完的瓜子放回,拍了拍手。
“自然不能让李妈妈白操持一场,我这里有个巧宗,让您不仅能留下钱,也不得罪苗家。”
李婆子喜道:“是何法子?快快说来。”
禾草嘴角噙着笑,招了招手,李婆子会意,附耳过去。
“这……能成吗?”李婆子犹疑不定。
“能不能成,这事不在您,也不在我,妈妈去告诉他,看他怎样说。”
李婆子思忖片刻:“成,我再跑一趟。”
人的软弱善良换不来尊重,只会让有心之人得寸进尺,善意不是廉价之物,应该用在真正需要的人身上,这是她悟出的道理。
禾草笑而不语,她的套已经设好,最后结果如何,都是个人的选择,而她嘛,这次要看场好戏。
……
李婆子来找夏老大时,他正愁闷着,魏家现在态度不明,搞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苗家那边才给二十两,早知道不该加价,五十两就五十两,都怪自己那婆娘,不是她多嘴,现在哪有这些麻烦。
“夏家汉子——”李婆子见门没关,直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