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是我刚才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刚才佟蔓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要自杀,所以我才着急着赶了过去。
”“我把她送到医院之后,本来是想立刻回来的,可是没想到她的情绪又失控了,哭着闹着不肯让我离开,所以我才一直留到了现在。
”他极力地解释着,可我却听不出多少诚恳。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真的吗?真的不是和她一起过除夕吗?”贺云嗫嚅着说:“怎么可能?你不相信我?我只是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佟蔓她……”不等贺云把话说完,我便打断了他:“佟蔓她是你的前女友,你们早就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上心?难道医院的医生护士不会管吗?”“是不是在你心里,她一直都是你的白月光,而我则是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草芥?”贺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连忙开口辩解:“不是这样的,宁曦,你误会了。
”我笑得愈发冷漠:“误会?贺云,我们离婚吧。
”贺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什么?离婚?不,我不同意!”“宁曦,你别闹了,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无理取闹好吗?”“这种小事?”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声音逐渐变得颤抖起来。
“对,就是小事,为什么要闹到这种地步!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这点事情要画上句号吗?宁曦,你太让我失望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同意离婚!你也冷静下吧!”3为了逃避离婚这个话题,贺云钻进了房间。
我默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
说起来,我早该明白的。
和佟蔓相比,我什么都不是。
佟蔓长得很好看,身体柔软,从小就开始学舞蹈。
而在成年后,更是获得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
可那个时候,她的父母意外丧生,无力供养她支付这笔学费。
我爸妈只是听她哭诉了一会儿,便毫不犹豫地承诺会全力支持她。
可他们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根本支付不起高额的舞蹈学费。
于是他们把目光投向我。
他们先是以“一家人要相互扶持”的理由,要我理解他们,然后偷摸挪用了我的大学学费,把佟蔓送去了国外学舞蹈。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读高三,正是最紧要的关头,却为了攒齐大学学费,我开始四处兼职,白天上课,晚上就去餐厅刷盘子、洗碗,有时候还会去工地上搬砖,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过度的劳累导致我落下了许多毛病,只要一碰冷水就会拉肚子,干重活时会头晕,每次都要缓好半天才能恢复过来。
可即使是这样,我的父母依旧没有放过我。
我上大学后,他们还是经常会从我这里拿钱,去支持佟蔓在国外的花销。
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蔓蔓那么优秀,以后成为舞蹈家,我们脸上都有光,你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我希望他们能正眼看我一次,可每一次都只会换来失望。
渐渐的,我不再期待父母的爱,也不再愿意回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