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说的起劲,忘了避忌,幸而元父及时呵止。
元稚轻咳掩饰,接着道:这几个案子,哪个不是从谣言开始的?又有哪个,不是由豹韬卫经手的?”
“四姐不辨黑白,口无遮拦,豹韬卫的刀,总有架在颈项上的一天。”
元莹嗫喏:“你不是指挥使夫人吗?”
“想让我替你求情?痴、心、妄、想!”
元稚垂眸,笑得格外凉薄。
“我今日把话撂这,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学不会谨言慎行,那就自担生死!”
元夫人到底见过世面,不惧她的威胁。
“你想袖手旁观,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元家倒了,你以为自己能逃的掉?”
元璞最听不得这种话。
“好了,都闭嘴!大喜的日子,竟说些不吉利的话!”元璞气得吹胡子瞪眼,“夫人,你带莹儿下去休息!”
“是。”
元夫人不敢在丈夫生气时忤逆他,带着女儿退下。
拐了弯儿,元莹目光阴狠,“娘放心,今日我们俩所受的屈辱,改日我定百倍千倍还给元稚!”
元夫人抚摸着女儿的脸,“莹儿无需忧虑,元稚再嚣张,也不过嫁了个三品官,没有诰命在身,她什么都不是!”
“你是元家嫡女,颖川侯的外孙女,身份尊贵,必然不会比她嫁的差。娘会想办法,为我的莹儿择天下最好的夫婿。”
元莹甜甜一笑,“谢谢娘,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
正堂。
元稚跟父亲相对而坐,谁也不肯说软话。
几位叔伯婶娘从后堂出来缓和气氛,元稚陪他们聊了会儿,接着去了娘亲生前的院子。
吸取前世的教训,元稚早早将阿娘的遗物收好,有的带去了萧府,有的锁在包了铁皮的木箱里,留在元家。
她打开箱子检查了一遍,发现没少东西,又重新锁上。
目光逡巡,最后落在娘亲的床榻上,那里被褥宣软,仿佛残留着阿娘的体温。
她慢慢躺下,头挨到枕头,突然被硌了一下。
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