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云荣大惊失色,急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云绮怎会如此?”
“五殿下……不想行跪拜之礼,说了些荒诞不经之语。
她说……”竹坤额头冷汗直冒,声音颤抖。
当时,云绮当着众臣的面,毫无畏惧地高声说,“父亲,在我心中,人人平等,不分贵贱。凭何您高坐龙椅,众人就得卑躬屈膝?我不下跪,并非对您不敬,而是这世间不应该有此等高低之分,人人应皆有尊严。女儿愿为这平等之念,不惧天威!”
听竹坤战战兢兢地复述完这段话后,云竹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还伴随一片鸟语花香:大祙子?你穿越的时侯把脑子落下了?还是小说看多了?真当老毕登会因为血缘就饶过你,不会砍你的脑袋吗?
云绮:不道啊,两眼一睁就是干!
圣旨当廷拟制,云绮当场傻眼,她此前真心地以为自已是天命之女,只要表现出美好、善良、爱民的高尚品格,就定会变得受万人追捧,一呼百应。
更会得到朝堂之中某个她还尚不熟知的天命男主的另眼相看,两人会历经重重波折和极限拉扯,最终登上皇位,携手治理天下。
然而此刻,现实如通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打得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她只有傻眼愣在原地,整个人如泥塑木雕一般,直到云牧之怒喝一句,“拖出去!”,才将她从呆愣中吓醒。
两条腿像面条一样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任由两个太监将她拖了出去。她口中喃喃自语,一脸不可置信,“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
无人搭理被丢在长街的云绮,武家悄悄派人将她接了回去。几月过去,没人提起过这个曾经的五殿下,一旦有个什么相关联的话题出现,众朝臣都表现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她的名字也仿佛成了禁忌。
也就是这个阶段,六位皇女多年的筹谋即将落下帷幕——此前,结成的三股势力彼此抗衡,互不相让。如今角力接近尾声,局势逐渐明朗,以大殿下为首、五殿下支持或以二殿下为首、三殿下和四殿下追随的两股势力接连倒牌。唯有六殿下摘得头筹,一时春风得意,风头无量。许多政务不再经过云竹之手,二皇女府门可罗雀。
没多时就是秋收时节,这些年粮食丰收,离不开云竹的功劳。众人怎么看都觉得皇帝有一种卸磨杀驴的意味。
云竹避开众人的视线,跑到武毅府看了眼云绮。
云绮的情绪早就平复,看见云竹的时侯还能平静得与她对视。许久相顾无言,还是云竹先开了口。
“虽说我们的计划是将云姮捧上高台,可你这付出的也太多了。”
云绮眼神闪烁,云竹垂下眼皮,错了过去,继续道,“下次行动前至少找我们商量一下,你的手段太过极端,为了达到目的,属实不计后果了些。”